龍昊定了定神，抓住九香的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，才睜開眼睛。

“混沌時代，我們出生便已是半聖之體永生不滅，就算四分五裂也不會消失，和魔族相生相克，對抗多時，人族不知道何時突然出現，盡管弱勢卻結合聖魔兩族的特點，打破了聖魔之間的平衡，而他們卻很脆弱會死，是你創出輪回之道讓他們得以用另一種方式保存自己，還有配合他們創造出了能夠殺害聖魔兩族的手段。”

“這些都是陳年舊事，一切已經湮滅在歷史中，所以當時你做了什麽沒必要再考究，你只需要知道，你非常厲害，幾乎是各族都爭相搶奪的存在，創造了很多奇跡，只是這些力量把你推向死亡，我當時聽命於人族，的確是用你創造的手段打算殺了你，我以為你會用輪回之道讓自己轉生，現在看來，你當時根本沒使用，只是舍棄掉自己的一切力量作為誘餌讓他人相爭，把你的情感……給了我，然後封鎖記憶保留下一縷神魂潛伏，所以這麽久他們都沒找到你，包括我。”

九香舒出一口悶氣，擁有的力量太強也不是好事，她多少有了解以前的自己是個很善良的人，對於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只知道一味給予，在貪得無厭的人面前就是一塊肉，才會落得如此下場。

其實九香的狀態和轉生無疑了，不同點在於轉生相當於投胎，除了記憶之外前世種種已經得到的東西都得舍棄，什麽都得重新修煉，只不過有記憶傳承會比普通人優勢很多。

但九香舍棄的是傳承記憶，擁有的是已經修煉到萬靈真身的神魂，所以她的神魂比肉身強大得多，盡管肉身虛弱到和死人無疑也不會真正死去，修煉毫無阻滯時機到了便可以晉升，悟性和資質都是一等一的，真要說和倒退差不多。

她也終於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，自己擁有的可是半聖神魂，難怪那麽頑強又輕松。

“我是被人族創造出來的半聖，生來便是沒有情感的無心者，因為遇到了你才有所改變，你到死都不忘記饋贈，把你的九尾上的九種神通切斷，給了我七情六欲，給了我妖族之血，讓我真正解脫了束縛，所以我要為你都找回來，讓你也解脫。”

“等會兒，你說什麽九尾什麽妖族？我不是九天玄女嘛？”九香突然又懵了，即使現在龍昊的樣子有些深情。

“玄女是他們對你的尊稱，你是天地孕育的九尾天狐，九條尾巴各有神通，像你所擁有的六魂幡，玄甲馭星盤，九天命符和九生花都是你的神通，是所有人競相爭奪的東西。”

九香這回又張大嘴巴了，她從龍昊熱衷於收集仙寶便能知道這些東西和自己有聯系，但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是個妖族。

“好像……大師姐也是妖族吧？”渾渾噩噩的她一時間只能想到這個。

“對，她也是罕見的狐族，妖族是上古遺族，和獸族不同，也是天地孕育的特別存在，我在仙界遇到並救下她，因為她和你一樣都擁有狐族妖血，而你的妖族之血雖然強大卻對我身體有害，剛好她需要，我便隔一段時間把妖血傳給她。”

九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難怪之前兩人老在一個屋子，還真是傳功啊。

雖然她不太懂上古妖族是什麽情況，但在凡間她曾讀過一些殘缺的資料，上面記載妖族的血脈對鬼修有克制作用，難怪她一接觸到龍昊的靈氣就感覺厭惡，這是妖族血脈對她鬼修之體造成的影響，現在倒是一點都沒有了。

龍昊看她一驚一乍的樣子露出淡淡笑意：“現在釋懷了？”

九香一楞，這才發現兩人靠得極近，臉一紅不服氣地推開他的臉：“怎麽，現在懂得解釋了？之前是誰跟硬木頭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讓人誤解了什麽！”

龍昊倒是很誠懇老實地承認：“我此前的確不知道你為何有如此多脾氣，更不知道你在亂想什麽，盡管我擁有情感，但是和你現在的狀況是一樣的，即使創立尋仙閣收了徒，但更多的時候我是一個人，不知道這些情感都代表什麽該怎麽做，你不教，我不懂，你比我擅長教人。”

九香語氣一滯，這是把責任推給她了？

“那……你現在什麽想法？你說情感是我給你的，不會覺得這份愛慕是我強加給你的嗎？”問的時候九香是有些心慌的，她很怕龍昊說出肯定的答案。

然而龍昊搖了搖頭：“你給我的是情感，你可以當成是一種功法，不包含你的想法，如何修煉只看個人，老實說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擁有什麽情感，但想和你一起的心情從遇到你那一刻就存在了，你有一種想讓人接近的魅力。”

“這個回答勉強算你吧……”九香嘟囔道，雖然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，但她知道這已經是龍昊最盡力的解釋了，“誰說我有這種魅力的，沒見多少人都恨不得殺了我嘛。”

“那是因為你這種特性太過強烈，境界過低的人無法承受便會產生恐懼，這是對絕對實力的一種本能抗拒。”

九香翻了個白眼，她知道自己是說不過龍昊的，他怎麽解釋便怎麽解釋吧。

場面一時安靜下來，九香仿佛聽到了龍昊的心跳聲，這聲音讓她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。

“……所以，你要抱到什麽時候？”

“男女獨處不都應該這樣嗎？以前你也常這樣粘著我。”

“呆子！”九香頓時氣憤地掙脫出來，“什麽不懂情感都是借口，如果你摸不清自己的心情，就不許對我動手動腳，別以為說些以前的事我就全盤接受，我是現在的我是九香，不是九天玄女，更不會老粘著你，如果你依然沈澱過去那你找錯人了！”

說完她飛快跑出去，龍昊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追上去，微微皺眉：“不都是一樣的嗎……情感，真麻煩啊。”

九香埋頭往自己的玄天樓跑，仿佛沈寂已久的血液和心跳再次活躍起來，只是她覺得有些沈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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